【瓶邪】抚养关系 07
“我叔说了，这趟是让我来跟你好好相亲的！吴老板，你好啊！”秦海婷道。
她提着行李箱逆光站在我店门外，一个人就造出了声势浩大的阵仗。
我被这位山东大妞的豪气和直爽震慑到了，干笑着说：“那你叔还真不疼你。”
“什么？”她瞪着眼睛道。
我把她让进吴山居的大门，说：“你先参观参观，我给你叔打个电话说点事……王盟，别愣着了，来陪着客人！”
王盟呆兮兮地从柜台后走出来，走到秦海婷边上招招手，说了句嗨，美少女。
就冲这不靠谱伙计，正常女孩也该给我扣二十分，我第一次对王盟感到特别满意。
秦海婷的叔叔叫老海，跟我在生意上有一些往来，我给他打电话打算臭骂一顿结果没通，走回前厅，王盟跟秦海婷居然已经混熟了。他脸上带着谄媚狗腿的笑，不停地吹嘘店里摆出的古籍拓片。
秦海婷却没被他唬住，毕竟从小在老海身边长大，我摆出来的的这些西贝货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眼。
正当我要阻止王盟继续现眼的时候，张起灵回来了，他刚刚放学，穿着蓝白校服，没背书包。
“小老板你回来得正好，快来见见老板娘！”王盟极其热络地招呼张起灵。
张起灵跨进店门的身形一顿，转头茫然地看着我，问道：“什么老板娘？”
“我也不知道。”我丢给王盟一个秋后算账的笑容，对张起灵说：“今天怎么这么早？没去兼职？”
张起灵说：“辞了。”
他说完就走到我身边，看向秦海婷，道：“这位是？”
“朋友家的孩子，来杭州旅游。”我莫名其妙地心虚，拽着张起灵进了后厢房，正要再解释两句，老海的电话回了过来。
我劈头盖脸地骂他不靠谱，他还挺无辜的，道：“我哪知道这孩子就当真了。”
“总之，你快点跟你宝贝侄女说清楚，然后把人请回去。”我道。
老海说：“别呀，她好不容易去一趟，你带她在杭州转转，费用我出。”
我是真的不会跟女客户之外的女性相处，义正辞严地拒绝他，张起灵却忽然插嘴道他可以带着秦海婷出去看看。
我心说你带人出去，再把人家宝贝侄女闷出个好歹，十分怀疑地问他行不行。
张起灵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换了衣服，走到前厅跟秦海婷言笑晏晏地攀谈起来。
我既欣慰又无奈，心想现在的孩子啊，跟谁都比跟家长说得多。
“行吧，我家正好有个年纪差不多的陪她玩。”我对老海说。
老海惊讶道：“那个小阎王？”
我的火气又要上来，道：“什么小阎王，你他娘的怎么说话呢？”
老海说：“你还别上火，那事道上都传开了，你家这位小祖宗现在比你名气响。”
我心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老海说的那事，是我有次带着张起灵去北边玩，顺便收点东西，结果遇到当地一个叫楚光头的地头蛇跟卖家联合起来做局阴我。
当时我们被困在一个穷山恶水的村子里，楚光头他们估计也是看我就带了个半大小子没什么战斗力，掉以轻心了，才被张起灵单枪匹马打到堂口，把我的钱和东西都吐了出来。
我想想还是后怕，张起灵去砸场子前没跟我说，我一扭头就发现人不在了连放火烧村的心都有了。
后来他脸上挂着彩凯旋，我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再给他一巴掌。
“道上都说你吴老板会调教人呢！”老海说完就挂了，肯定是怕我又要骂他。
挂了电话才发现张起灵和秦海婷已经不在铺子里了，我问王盟他俩人呢，王盟说玩去了。
真是长大了，我站在柜台前发愣，心里酸兮兮的。
之后的几天里这二位干脆就不露面了，我问王盟早恋这事当家长的是不是要警惕起来。
王盟说别管了，要不把小老板耽误成我这样更不好。
我赞同地点头，扣了他三天的奖金。
大约半个月过去了，秦海婷终于打道回府，我这才能抓住张起灵问他什么情况，是不是翅膀硬了准备扬帆起航。
他把人送走之后似乎心情愉悦，又过了几天忽然给了我一卷绢帛裹着的东西。
我戴上眼镜和手套，小心地展开绢帛，越看越激动。
“你从哪弄来的？”我兴奋地问他。
这是几张保存十分完好的拓片，是为《南店月君祠丛帖》中的委禽篇，元拓，用墨和纸张都不算讲究，也并非绝世孤本，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千金难得。
要说收拓本这事，多数时候就看个缘分。这《南店月君祠丛帖》上下十篇，我天南海北地求到九篇，已是幸运至极，可它是我刚接触这行时收的第一部拓本，始终打听不到这最后一篇的下落，总归无法释怀。
眼下张起灵就这么把它交给我，惊喜过后，我严肃地又问了他一遍：“这东西是哪来的？”
“买的。”他道。
“你哪来的钱和消息？”我又问：“这东西什么价收的？”
他报了个数，倒还不算过分，又说钱是兼职赚的，消息是秦海婷帮忙打听的，他们这些天就是在忙这件事。
我在感动之余将信将疑，毕竟我都打听不到的东西，半个月就让这两青瓜蛋子拿到手了，怎么想都古怪。
可旁的事情张起灵一点都不肯多说，我拿他没办法，只能将一套完整的《丛帖》装裱好，时不常地拿出来临摹临摹，遇到主顾还能吹吹牛。
只是有件事让我十分在意，我收下这委禽篇的拓片后张起灵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概不退换。”他说。
这种东西哪有退换道理，我比了个OK的手势，决定投桃报李，问他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即使大出血我也认了。
“有，”张起灵看着我说：“不过现在不急。”
这话像是他说的，我没多想，拉着他就出去吃了顿大餐，觉得最近这日子真是光明而美好，十分之圆满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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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本名字是我为了剧情编的，南店又称定婚店，月君祠即月老祠，委禽是下聘礼的意思。
可惜吴邪没往那边想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