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朵小泓花

年少时不能遇到太惊艳的CP

【瓶邪】包身工 03

金主瓶×小演员邪
-----
03

其实在圈里,吴邪知名度很高。倒不是说他有多红,而是他三叔吴三省能折腾。

要说吴邪当年一任性一狠心进娱乐圈的原因,除了对自己身材长相的小自信,还有就是觉得他三叔一个倒腾古董的应该在贵圈这个藏龙卧虎的地方插不上手,可惜入了行才深刻地认识到,在圈里,没有什么是是钱鞭长莫及的。

举个例子,别的艺人可以带资进组当主角,圈人气混资历。他吴邪到好,被自家三叔处处打压,但凡有适合他的好一点的平台,他三叔就会派人出面截胡,最终要么只落个配角龙套,要么干脆全泡汤。更有甚者,去年一电视制作人跟他连合约都签了,最终却宁可赔钱也不让吴邪当那个嘉宾主持。

最初吴邪还是会愤怒的,到了后来只能苦笑,心想三叔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多少艺人正经科班出身各方面条件比自己强无数倍都经年不红,自己竟然被这么严防死守,不知道背地里多少人当他三叔是妄想症、冤大头呢。

至于他的经纪人雅姐,起初还热衷于帮他反抗翻盘,后来也渐渐把精力更多投到手下其他艺人那里去了。吴邪没有因此埋怨她,只是觉得自己这奔三的岁数还没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哪怕小小的事业,多少有些惶恐和丧气起来。

直到不久前他突然得知自己有机会迅速接近张起灵,虽然是以那样的身份,他觉得是个机会。这几年吴邪一直关注着张起灵的消息,或多或少知道他身边只有同性恋人,有些后悔大学时候的迟疑,导致自己这么多年各方面的不上不下。但如果让他重来一遍,他觉得自己仍旧不会有什么大胆的行动,因为即使知道了自己的性取向,他也没有做好与一个男人共度一生的觉悟。

毕竟有些东西是他和他的家人都承受不起的,而他也不想坑害一个无辜的姑娘。就这样,本打算单身到底算是给家人一个交代的吴邪转了念头,他什么也没想就立刻请雅姐联系了已然是成功人士的张起灵,他清楚自己没有时间了,他怕自己想清楚后果就会退缩,就会永远告别自己的内心,然后开始别人眼中的优渥而正常的生活。

这是他第二次任性,不计后果。

三天小长假在吴邪的默默准备中过去。他上一个通告还是一个星期前出演某家庭伦理剧里的男N号,不需要他补拍镜头,后期宣传也完全轮不到他。所以从今天算是一个新开始,他要重新融入这个圈子。

首先是一个偶像剧男二号的试镜。吴邪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的功劳,觉得有点滑稽。

面试厅设在一个大学的舞蹈教室,吴邪来得巧,刚过来就轮到试男二号的演员进去,他打量了一下众人,都是新面孔,都穿着T恤和沙滩裤,等到上一波艺人都退出来,他们鱼贯而入。吴邪跟在最后,一进门看到东面墙上镶着整体玻璃,擦得锃光瓦亮,映出了同样穿着T恤和沙滩裤的自己。这是导演要求的。

导演姓霍,是个女的,正背对镜子坐在一张大桌子前,带着帽子还把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霍导头发贼长,编起来还垂到大腿根。

遇到了个艺术家,吴邪想。艺术家正在看桌上的资料,听到动静偏了偏头,然后她身边的一个姑娘站了起来,她大概属于助理之类的角色,朝吴邪他们笑了笑,没什么自我介绍就进了正题。

屋里只有霍导和那姑娘有椅子,来面试的都被要求席地而坐,并且只有轮到自己时可以站起来进行必要的表演。

来面试男二号的一共七个,吴邪觉得自己是里面年纪最大的,所以被排到最后一个。他盘着腿坐在最边上,静静打量竞争对手们,入行的这几年,自己看人越发准了。他看出来前面有几个明显还没大学毕业,哭戏没眼泪,动作还特浮夸,到这纯粹是为了练胆,无邪在心里默默给他们打了个叉。

有个叫齐羽的还行,导演一上来就让他尝试表现出一个发明家第一次、第十次和第一百次实验失败的样子。

齐羽略略思索开始了表演。

第一次,他摆弄着手里并不存在的道具,在最后挑挑眉,表示实验失败了

第十次,他扶着下巴作沉思状,然而接着吹了个口哨,仿佛是意识到了失败症结,表情轻松了些,还安慰了一下身边不存在的实验助理。

第一百次,他先是露出一点点喜悦的表情,又猛地瞪大双眼,扯了扯虚构的衬衣领子,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什么,直到最后长出了口气,又动起手来。恼怒、疲惫、困惑、倔强,甚至还有点功败垂成的委屈,他都演出来了。吴邪看到了他眼底依稀闪烁的泪光,导演一定也看到了,抬了抬帽檐,对齐羽说:“不错,坐下吧。”

齐羽收起情绪,朝导演点点头,坐下来。他转身的时候吴邪瞄了眼正脸,发觉这人……怎么说呢,跟自己有点像,但具体哪像又说不清,不过演技好是很明白的了。霍导连正经哭戏都没让他作,吴邪羡慕地想。他最怵哭戏,学了几年都没法收放自如。

轮到吴邪时已经是个半小时以后,他光顾着观摩别人的表演,腿麻了个彻底,挣扎两下站好立定,规矩地等待着题目。他知道大部分导演喜欢戏外听话的演员,他身为演员演也要把听话演好。

霍导打量了吴邪几眼,又有意无意地瞥了瞥齐羽,低头翻起面前的几张纸,翻了一会大概不满意,想了想才抬起头对吴邪说:“我以前看过一个剧本,这个剧本没有写完。我给你讲一下它完成部分的梗概,你尝试按照自己的想法把它可能的结局表演出来。”

吴邪平静地点点头表示接受,心里默默吐槽自己又不是来面试当编剧的。

霍导清了清嗓子,进入了回忆状态:“男主角生活在一个宗教社会,他和他的家人一样坚定地信仰着这个宗教。但他同时热爱科学,某天他要做一个重要实验,这个实验的结果可能推翻宗教存在的伦理基础,因此是违反教义的,他被无知的世人阻止和指责,无法继续实验。现实的残酷和对于真理的执着使他痛苦不堪,他……”

怎么又跟实验杠上了,吴邪摸摸鼻子,这是让他演伽利略吗?

霍导还在继续:“这时有个人出现在他面前,这个人愿意并且有能力帮他进行实验。男主喜出望外,然而随后他得知这个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人是一个异教徒,而这个异教徒帮助他的唯一条件就是,放弃原有信仰,重新为自己的精神寻找寄托。于是男主在他成年的仪式上茫然地接受施洗,他知道那个异教徒就在他们相识的地方等待着他。剧本就写到这里,小关,我给你三分钟时间思考,好好考虑一下。”

吴邪腹诽着这个异教徒倒真是高风亮节,直接说我们社团想纳新不就是了。还有霍导这真的不是年度催泪伦理私奔大戏吗?

三分钟过去了,吴邪没有动作,但霍导从他放空的眼神中,知道他已经入戏。

吴邪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身后有个不明白情况的人喂地喊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动作。又过了一会儿,吴邪忽然哭了起来,并不是嚎啕大哭,连抽泣也没有,他的表情依然是茫然的,双目平视前方却找不到焦点,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哭了起来,仿佛哭泣的人不是他,他也没有流泪。

“可以了。”霍导忽然出声。

吴邪却没有跟着出戏,他仿佛受惊一样向后挪了一步,却因为脚步不稳一下子重重跌坐在了地上。接着他腾地站起来,跑到镜子旁望着镜中的自己,说:“走吧。”

过了一会,吴邪摸着头走回来:“霍导,就这样吧?”

满室寂然。霍导轻轻地拍了拍桌子,喝了口茶,然后转头望向门口,那里站着个穿了一身黑还戴着副蛤蟆镜的男人。吴邪能感觉到霍导对这个人的排斥,帽檐都又压低了几分。

霍导清清嗓子,没跟那人打招呼,也没打算跟众人解释什么,只说:“今天就到这,你们回去等通知吧。”

吴邪长舒一口气,揉着腿上酸痛的肌肉走出舞厅,刚才他没想摔得那么实诚,实在是腿麻没站稳。路过那个“蛤蟆镜”时,这人居然朝他摆摆手,还扯出一个风骚的笑容。出于礼貌,吴邪下意识地回头看他,然而他压根不认识这黑瞎,谁知道是不是朝他摆的手,只能点点头,尴尬地加快了脚步。

没走两步,吴邪就听见有人叫他,“小关,小关!”他回头一看,是刚才那个演技不错的齐羽。

齐羽快走了两步追上吴邪,朝吴邪友好地笑了笑:“你好,我是齐羽,你叫小关是吗?”

吴邪回了一个无害的笑容:“我叫关根,关键的关、根系的根,幸会。”

齐羽显然是被这个掉到地上能砸起三斤土的名字镇住了,但仍保持着露着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那我叫你关哥行吗?”

吴邪点点头,挺满意自己艺名的震撼效果。

“你刚才演得真好,男二号非你莫属。”齐羽称赞道。

吴邪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他这样可以算是有机会,顶多算是很有竞争力,角色非他莫属是绝谈不上的,除非是雅姐……和张起灵当制作人。不过这让他重新观察了一下齐羽,发现加上不太善于拍马屁这条,齐羽跟自己更像了,不由有点另眼相看。他摆摆手:“我倒是很看好你,你表现得很有层次,很真实。”

齐羽带点羞涩地笑了笑:“其实我追上来是想问你,你刚才演的那个角色,他……他还坚定吗?”

“坚定什么?”吴邪问。

齐羽想了想:“他坚定起来了,我感觉得到。”

吴邪做了个深呼吸:“在我看来,他也许放弃了宗教但绝不会放弃信仰,异教徒大概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对他说那样的话。当然我这么说有点理想主义。没办法,咱中国人喜欢喜剧。”

齐羽点点头,指了指一边,“助理来接我了,我先走了。”说完塞给吴邪一张纸条:“我手机号,call me。”

黎簇也开车过来,吴邪伸了个懒腰爬上副驾驶:“回家!”

吴邪和黎簇刚从高架上堵下来,雅姐一个电话过来,说是约了个新锐制作人,让他来见见,一起吃个饭。

吴邪赶来的时候雅姐和制作人已经到了。正对包厢门口的位置坐了个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她的左右手边分别是雅姐和一个胖子。

吴邪看看那胖子,从善如流地跟他们打招呼,互相认识了一下,得知胖子是雅姐所说的制作人,那中年女人则是胖子主动带来的,自称黄小姐,在电视圈还挺出名。

“小关对以后的事业有什么规划吗?我最近在C台做一档真人秀,正好缺位你这型的男艺人。”黄小姐很热情,端起杯子要跟吴邪碰。

雅姐感觉有些异样,头一次见面就明说这么好的缺儿,接下来肯定是要谈条件了,她转头看吴邪,递了个眼色。吴邪也不是青头,这种规矩还是知道些,C台的真人秀捧红过几个人,算是个好机会。他笑着举起杯子跟黄小姐碰了一下:“如果能进组磨练磨练,我一定不会辜负黄小姐的期待。”意思是有啥条件就说吧。

可黄小姐不接话了,笑眯眯地喝酒吃菜。

吴邪不好表现得太急切,瞟了眼正跟雅姐聊着的胖子,也低头该干嘛干嘛,心里暗恼黄小姐话说一半,不过不是为了那个节目,只是好奇自己在别人眼里属于哪一型,还算不算张起灵喜欢的那型。

吃着说着,雅姐出去接了个电话,结果回来就不好意思地跟其余三人道别。

吴邪送她出包厢,雅姐皱着眉,“公司里的事,不知道怎么这么急。你小心一点,黄小姐的条件肯定不简单,别吃亏……”说到这她顿了顿,朝吴邪笑,“反正你现在有张先生了,不用急。”

吴邪应了,有点反感她提到张起灵时意味深长的笑,不过也没法反驳什么,转身回去了。

包厢里三个人边吃边说着场面话,黄小姐忽然起身说要去洗手间,在桌下悄悄递给吴邪一张卡,拎着包也走了。

黄小姐走后,吴邪立马变了脸,举起手里的卡说:“胖子,坏了。”

吴邪跟胖子其实认识小十年了,当年胖子是他们大学二食堂的承包商,阴差阳错看上了他们系的美女助教云彩,整天跟人屁股后头跑,有一回缠得紧了,正好让吴邪撞见,吴邪以为胖子是流氓二话没说拳头就抡起来了。后来云彩被星探相中当了模特,胖子追随她进了娱乐圈,再后来吴邪也入了行。一来二去云彩成了过去式,倒是吴邪跟胖子哥俩好上了。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雅姐就一直没听说过。

可当下胖子只是瞥了眼卡,翘起二郎腿:“梦幻大床房,关大明星艳福不浅。”

“我是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吴邪把卡扔到一边,疑惑地抬头看胖子,“我就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怎么着,不习惯我这个身份,王制片?”

胖子一扔筷子,不耐烦地看着他说:“要去快去,上完她上节目。”

吴邪脸色凝重起来:“什么意思,你怎么了?你觉得我会做这种事?”

胖子不说话,倒了红的开了瓶白的喝起来。

吴邪想了想:“你听说了?”

胖子继续喝。

“那我也不瞒你了。”吴邪叹气:“我跟你说过他,大学那个。我没时间跟他按正常路子来,所以就那么着了……想想的确挺操蛋的。”

胖子审视般看了他许久,半晌抱着酒瓶子坐到他身边,一抽他的肩膀:“胖爷我能不知道你那点小九九?丫真是翅膀硬了这么大事儿不跟胖爷商量一下。”说完摸过卡掰折了扔汤罐里,“去他奶奶的。”

吴邪一乐:“人还是你带来的,政审不合格啊。”

胖子又喝了口酒:“别提,其实我跟她不熟,门口遇上,客套两句一起吃她还就跟着来了。谁知道是不是你艳名远播,让这些豺狼虎豹盯上了。”

吴邪听着有点丧气,胖子都知道了,大概圈里不少人也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认为自己是靠这个上位的,想着就又叹了口气,也开了瓶白的,混到红酒里喝,味儿很怪也咽了。

“我说天真你还挺长情的,不错,有胖爷我年轻时候的风范。”胖子对着瓶喝了口,“而且就那张起灵我也熟,除了是个带把儿的,你不算亏,多少人追都追不上,人家这还专门找上我要捧你,我出面他出钱,跟慈善家似的。”

肥水好歹没留到外人田里去,吴邪想着,又闷了口酒:“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胖子嘿嘿一乐:“那会儿我不正到处找路子吗,饭局里认识的。那场我知道约了个张老板,可到了那就一小年轻,白白净净的戳那不说话。我当时还想难道张老板好这口儿,小哥小哥的调戏人半天……”忽然意识到说错话,收声看吴邪表情。

“小哥……”吴邪倒没多想,边喝边小声重复,心里还感慨自己只能叫“张先生”,可有心换个称呼这会搜肠刮肚又想不到合适的。

胖子自觉失言,见吴邪情绪有点低更肯定了念头,只得转移话题:“照我说,刚才那大姐的真人秀是甭想了,不过给你透个信,今天你面的那个戏绝对是那张小哥投的,九成九到手。胖爷我弄了份试戏名单,男的基本都不认识,肯定是全找小屁孩来衬托你光辉形象的。”

吴邪感觉有点上头,胖子的话听到了心里却不往脑子走,他一口闷了又续上的酒,借着那股刺激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一点,心说原来张起灵不只找了胖子一个人捧他,妈的脸都丢光了。他又想到了齐羽,觉得有点对不住人家,下回见面要请他吃饭。最后想到的是张起灵,这破人从那天之后居然没给他打过半个电话,总不能是害羞了吧?

胖子还在滔滔地说着什么,吴邪默默用这些话下酒,半晌竟把那瓶白的喝光了,要晕不晕地又添了点眼前的干红,然后彻底懵逼了,断片儿之前就依稀听到胖子咋呼“哎呦天真你咋闷声儿把闷倒驴给吹了”。

闷倒驴,是什么?吴邪困难地思考着,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黑白色调简约装饰,像是谁家的客房。吴邪反应了一会没反应过来,胖子住的是酒店式公寓,黎簇也早回家了,自己这是在哪啊?

他头疼得不行,看到床头柜上搁着杯泡着柠檬片的水,就虚手虚脚地端过来喝了,酸掉一半头疼和两排牙。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柜上的字条,拿来一看,写着:我去上班,客厅有早餐。张起灵。

哦这是张起灵家,吴邪点点头,然后大概忽然意识到“张起灵”三个字的含义,受惊般噌地跳下床跑出房间,发现的确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吴邪穿着不知谁的睡衣,坐在张起灵家的沙发上,嚼着张起灵家的早饭,打量着着张起灵家的屋,心想自己应该想点什么。

胖子的短信他看了,大概意思是昨晚他扛着喝懵逼了的他在酒店门口偶遇他的张金主,张金主脸一黑架起他就走他没拦住。

真他妈乱,吴邪把手机甩到一边继续吃,心里琢磨着昨晚他们并不是在特别高档的酒店,怎么遇到张起灵?而且偶遇这东西很玄幻啊,自己那张金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胖子的态度也很可疑,他把烂成一摊泥的自己拱手交给金主没道理啊。再说张起灵为啥把自己带他家里来,他们关系好到能互相串门留宿了?还有,胖子是从来不发短信的人。

吴邪阴谋论地感受了一下全身,尤其是隐私部位,发现啥异常也没有,所以心里有点小羞愧,唾弃自己是以小演员之心度大金主之腹。

琢磨半天没琢磨出个六来,懒得给胖子打电话,胖子自己不说问也问不出来,张起灵的电话又不敢打,吴邪叹了口气,感觉有点噎,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悠哉悠哉地边喝边去游览这个张起灵的窝了。

结论是没啥好看的,装修完整的保留了设计公司的初衷,没有一点个人风格,不过或许这就是张起灵的风格?话说这张老板还真是各种宽心,居然就这么上班去了,吴邪腹诽着拧开了下一个房间的门,门没上锁,他开门张望了一下发现是主卧,立马就关门走开了,尊重隐私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原因则是他在犯轴——他是在客房醒的。他可不是张起灵的客人。

吴邪一边犯轴一边溜达到卫生间,艰难地穿上昨天那身行头,要么是忘了要么是暗示他留下,张起灵并没给他准备额外的衣服,要离开只能先将就这身诡异的味道,就在刚刚吴邪心里有了个主意,并打算正正经经地去付诸行动。

两小时后,吴邪神清气爽地回到张起灵家里,把备用钥匙放回门口擦鞋垫下,又端端正正地坐回沙发上。这两个小时他忙了许多事,包括回家洗了个澡,去商场用张起灵给的卡又刷了身年轻范儿的行头,买了一堆食材,以及向雅姐请了个假。

忙完这些他又回来了,甭管张起灵有意无意,眼前有个机会就得把握,下回他可不打算再用备用钥匙开门了。

刚在沙发上坐定,吴邪的手机就响了,屏幕上一串数字,不是张起灵。

“关根?我是齐羽。”那边传来声音。

吴邪应声,跟他客套了两句。

齐羽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笑:“是这样,关哥,我有件事想向你请教一下,电话里说不明白,要不这两天一起出来吃个饭?”

吴邪有些迟疑,自己有啥可被请教的?怎样在娱乐群沉浮多年不灰心?如何快准狠地选金主上位?这些是好说的事吗?他俩真是没什么好说的。难道是胖子昨晚说的内定男二号的事——虽然看起来没影——他觉得有点抱歉,正儿八经道歉完全没必要而且会带来负面效果,干脆趁这机会请他吃顿饭,齐羽懂不懂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好的,那么……”吴邪应承了,挂了电话忽然一愣,齐羽怎么有他手机号?他摸摸兜,意识到衣服早换了,那张写着齐羽手机号的纸条自然不在这里。

不在就不在,反正也知道了,而且多认识几个人没什么坏处,齐羽不像居心叵测,他站起来走向厨房,自己的手机号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知道就知道呗。

tbc

评论 ( 8 )
热度 ( 219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半朵小泓花 | Powered by LOFTER